“万寿无疆”最早的故事应由康熙年代说起,这句平民忌讳语首次描绘于五彩瓷上,一出现便以艳丽、缤纷的色彩成为皇家宠儿。它洗脱了以往青花瓷单调的用色,图案上亦不单是不同字款的“寿”字。自此开拓了鲜明、艳丽的风格,一直至康熙晚年更为风行,继而生产大量粉彩瓷。至清末,“万寿无疆”更出现在一件件皇室大事,同治大婚有,连喜欢娇艳的慈禧也在自己的六十、七十、八十大寿寿典烧制。尤以黄釉粉彩“万寿无疆”为帝皇专用,是万人之上的身分象征。这个时期“万寿无疆”瓷均由官窑出产,瓷胚亮白、剔透,上色润滑,画工细致、立体,实为精工。
■最值钱的向日葵
不过这个精工时期,到了清末民初随即瓦解,万寿无疆瓷终于下移民间。开始有民窑烧制大量仿制品,这风气在民国时期一直未有停止。到文革时(上世纪60年代中期至70年代中期),品质较好的“文革瓷”出现,图案上有了改变,传统常见的宝相花、转心莲被改画成向日葵,代表心向毛泽东。民间日用的瓷器避免用上毛主席专属的赞美语,把原本描上这4字的位置通空。虽然这时期被称为“10年动乱”,但向日葵图案成为时代的特色,其价值比50年代出产的有过之而无不及。至于我们现在见到、买到的,多为50年代到80年代江西景德镇出口的瓷器。经过国家认证设厂的瓷厂广泛制造生产,除传统的碗、碟、焗盅、茶碗,甚至有西洋食具,蛋盅、牛油碟等,是为了出口外销。当中更夹杂香港、澳门瓷厂所绘的赝品。虽然粗略看图案大同小异,但细看工艺参差,手感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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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故事由中国开始,顺理成章“MADE IN CHINA”,还要江西景德镇出品的才是正品。江西景德镇之所以称为正货,皆因瓷胚亮白、平滑,图案画得精练,而且经过至少1300℃高温烧制,坚硬耐用。反观当时平民使用的葵花碗,质地相对脆弱,瓷胚色泽偏灰,制作粗工,图案简单得多。此类瓷器多在潮汕地区制造,价钱相对亲民。
符合中国景德镇制造这个条件,亦不足以成为珍藏品。虽然图案复杂,但它始终是日用瓷,生产量大,所以要评价值就要从出产期评鉴。整体而言,只有60年代前的才是收藏系列,70、80、90年代的都是日用瓷而已。
1949年前是杂款期,底款未有统一,有三角形、有自己印的厂名,花纹、图案没有标准,质素相对参差。
到50至60年代末出品就最值钱,要鉴别出产期重点在底款。50年代圆章印,印中有江西景德镇名瓷,到60年代底款改为草帽款,又称作官帽款。同时,若有“向日葵”者,实为其他时代绝无仅有的文革瓷,其身价比50年代还要高。直到机制的70、80、90年代,认着底款上一句“MADE IN CHINA”,讲究点选购07、08、09三个厂号,都算是粗品中相对做得精细的货色。
我们知道年代,知道制作方式,但如何鉴赏,却是一套很“玄妙”的方法──手感。一只碗是精是粗,并非单凭画工来定夺,实际一点,乃凭手感,即用手摸厚薄,用手感觉是否贴近手形。
讲厚薄,手指一探便知,70、80年代相对地厚,碗脚太硬、太工整,抱碗上手感觉很累赘。而50、60年代的是较薄身,弧度贴合手形,拎起来像以双手抱碗。凭触感,仔细感受一只实用的好碗到底有什么条件?很简单,一只碗拿在手里,小巧轻盈,捧碗时一双手张开,像一个水漂,稳稳的、贴服的抱在手心。
■造型简单却见造物者的心思
碗的造型简单,分有碗口、碗腹和碗足3个部分,一体成型。在“万寿无疆”瓷中常见有“敞口”和“直口”碗口,直口碗用来吃饭,是饭碗;敞口碗用来喝热汤,是汤碗。碗腹呈弧形,碗内容量增加。常见的焗盅是折碗腹,加强装饰效果。而碗形如斗笠的则有助食物散热。至于碗足是与制造和应用有关,为了增加窑烧瓷器的产量,烧时一个个叠起一幢幢,以碗足相隔,以防黏合。而运用时,碗足有隔热作用,不烫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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